『我在稱讚你,你要給我一個回應啊?!通常別人稱讚,如A稱讚B,還要等B同意嗎?!!
需要批准嗎?!!...... 』黃老師一開始稱讚大寶,大寶沒有回應,他就要大寶面對她的稱讚,且作回應。這是一個很重要的要求與訓練吧。
因為大寶很酷,常常習以為常的事情,其實是冷漠與忽視的開始。
『我很久沒畫了,我要畫畫!!』大寶說。
『你一直說自己的欲望,都不管別人嗎?!!.......所以再來一次?!』
『我很久沒畫了 .........』
『我懷疑你的本子有狀況.......』老師說。
『是媽媽叫我拿進來的。.......』
『你應該是要和媽媽商量吧?!!......』
『隨便!!』
『有人預期要以畫畫來分心!!
為什麼生氣?!你知道什麼是文質彬彬嗎?!!
你有無崇拜的對象?!!......』
他(指大寶)很快拋接球,沒有去接球。很容易表現得不耐煩........老師說。
後來大寶就統計這兩周有八次失敗。
『這樣就完結了?!
你為什麼要虐待我?!......』老師對大寶說。
『那要做什麼?!』
『平均就是八天!!上次是九次。你回想上次做什麼?!!』
『忘了!忘了!!』
『我提示你,你用一些線索去看。
課都開始上的時候.......(開始不耐煩,語氣轉變)』
『好好說好嗎?!......』
『我就平均八天!!反正我就這樣,有什麼好討論的!!......』
『你說隨便,反正......不耐煩,為什麼要開頭?!不想要追究你的表現,不想要討論,就每週就這樣,你很不想要討論這個!!.....
既然你不知道要討論什麼,你在煩什麼?!
你是主角,你可以討論要說什麼。
請你模仿我語氣說話,試試看。
今天為什麼這樣煩躁?!不知道要說什麼
真的不知道?!
天氣熱?所以煩躁嗎?!你沒有流汗,你進來態度就不好,可以讓自己冷靜,你很挫折嗎?!只因為叫你冷靜嗎?!
淡漠是很大的人際問題!
告訴我你最近的好朋友.....』
『不知道......』
『到結束之前只有兩次不知道!!
我要矯正你說不知道的次數。
告訴我最近和你有接觸的朋友。』老師說。
『.....就同學咩......』
『就介紹給我!.....』
『不用!』
『你聽到我的心掉到地上的聲音了嗎?!!
早上有事情嗎?!(回答沒有)
上面一個話題結束就要開一個話題。
我說完一句話,你就要開話題。
主題是人際關係。
『就這一周?!(邊畫邊想) .....』
『媽媽一旦丟球,你就要開球喔!!.....』
『我這麼強?!!』我說。
『也許是大寶太弱了!!』老師說。
『你態度怎麼了?!』
『壞掉了!!』大寶很直接地說。
我就敘述週四上數學課時發生的事情。
吳叔叔當天有問我可以打小孩嗎?!
『OK啊!!』我說。順便還拿鞋把給他當作教鞭使用。
『他當時在求助!!你為什麼給他?!』老師回我。
『我其實就覺得可以,因為得尊重他的做法。當時也沒想得這麼多。
後來他就在客廳說,當數到十的時候,如果沒進教室的人,就要打下去。
當時客廳只有大寶,所以可見他是針對大寶說的。
後來他也果然打下去了,因為大寶就坐在那裡看書不理會他!!
我後來聽他老婆說一些事情,意思是說,人聰明沒有用,最重要的是態度。我就知道他們在意指誰了(當然就是動不動就跑出教室,嚷嚷太簡單的大寶囉)。
當時二寶在教室也在亂.....。
我只是覺得大寶和二寶造成吳叔叔上課的困擾....
然後我也覺得大寶不應該動不動就說太簡單,造成吳叔叔教學的困擾.......』我敘述這段讓我很困囧的事情。
『可以介紹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學我說,看我的眼睛。』老師說。
『二寶上課在看老夫子,我就說不能看。』
『假如這麼簡單,媽媽會問嗎?!!』
你以什麼態度和二寶說?!他怎麼反應?!
當你面對挑釁時,你會臉孔上揚45度!!
不是向下,就是向上45度角!!
然後口氣是對呀(尾音上揚)
挑釁意外很濃厚,
你對媽媽有防衛之心。...... 』老師仔細分析大寶的態度和口氣。可說很淋淋盡致。就是把自己當作鏡子,讓大寶看到自己說話時的狀態。
『吳叔叔....要處罰。我又沒有惡意。....我被打,另外三個也有被打啊......』大寶說。
『你最在意媽媽在想什麼?!
你覺得你是四個小孩最壞的,所以不能討論。
你常常有這種感覺?! .......』黃老師問大寶。
其實當下我有嚇一跳。我只是敘述過程,只是覺得大寶個人的態度激怒了吳叔叔,所以才會想提出來討論。沒想到他很介意我把他好像形容得很不堪,是四個孩子最差的。所以他哭了。
『那時候又不是只有我!!』大寶說。
後來我的語氣就轉而溫和很多。因為我目的不是指責他,只是想要提醒他和修正他的態度,避免造成他人誤會。
『媽媽口氣也會變。
吳叔叔感到挫折,
媽媽也會感到兩難。
媽媽背著別人的情緒,
問這對大寶沒幫助。........』老師說。
我有說明我不是要指責他,或覺得大寶一無是處,只是擔心他的態度造成他人誤解,我覺得很可惜。
『你還好嗎?!!
我記得你上次討論週四是容易失敗的一天!因為是很滿的一天。
上數學課還好嗎?!
你現在可以討論嗎?!(大寶回答隨便)』老師問大寶。
『他生氣了。他覺得來不及了。
他不給機會也不能做什麼。
你覺得心裡很多東西都壞掉了!退回去都不要說,就不會被挑剔,這樣比較安全。
反正~隨便~都是封閉式的言語。
有來不及現象,什麼點停止是最好?!
白天勞動力很大,他要如何轉換?!
他一向很難回應你別人來不及,
也不知道來不及。
這都是大人做主......
怎麼樣是注意力最高的時候?
他卻以自閉來回應,課數學很需要專注于回應,
可說用很差的情緒來互動,(注意力明顯不夠了)
他什麼也都想要,也都有想要的理由,(所以無法踩剎車!!)......』黃老師說。
看來我也是很疏於觀察與介入。我只在乎吳叔叔的反應,卻忽略了孩子的反應。
『向他昨天打桌球就打了五六個小時!!......』我感嘆。大寶真的是一個剎不住的小孩。就像他爸爸一樣。很狂熱于喜愛的活動,卻常常忽略了身體與時間的警訊。
後來老師好像是問孩子知道為什麼要上這課嗎?!
孩子並非完全很清楚吧。
我是有提到關於老公希望他將來去考數理資優班的事情。
『我知道這事情。爸爸有說過。』大寶說。
『你一輩子對行事曆都這樣的態度?!
你只有在憂鬱的時候才會好好坐在哪裡,
只有憂鬱的時候才不會焦慮,也不緊張!!』黃老師說。
說真的這話又再次嚇到我。原來他只有憂鬱和焦慮兩種情緒。憂鬱讓他得以靜得下來。當他很熱血的時候,卻是很焦慮的時刻?!這未免太慘了吧?!!
這不就是被憂鬱與焦慮左右的孩子?!!
『他直接說出來有困難。
他也說不出來。
困境是他過動,
當他專心看書的時候是因為低落。
唯有強大負向才能專注!!
這真是哀傷!!
安靜時是因為伴隨低落。
總是來不及的點,
所以要找來得及的點。
但他沒有縫隙,所以找不出來。
有縫隙才會有線索!!........』老師說。
哎~這又是震撼的一刻。
我寫這篇是兩周後了。難怪老師說我一直處於不知道的狀態。
我確實都一直處於難以涉入與不知情的狀態。可見我也剛好處於焦慮與自閉的高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