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晚餐要煮什麼?」我問腦公。現在已經是晚上接近八點,今天是他煮晚餐的時段。
「就麻醬麵!」
「除了麻醬麵還有什麼?」
「只有麻醬麵!」
「怎麼沒有蛋白質和青菜啊?」我很失望。
「魚丸就是蛋白質,青菜你自己煮啊!」
「那你要提早告訴我啊,怎麼突然變成我要煮,我怎麼臨時去買菜?」面對沒有期待中的好吃晚餐,還要被任意塘塞任務了事,真的更惱火。但我得忍住,因為我可以感覺若白目下去,戰爭會一觸即發。
「我昨天就已經告訴你今天會較晚回來......」
「你要具體說明需要我做什麼,我才能及早做準備,不然我怎麼知道要弄晚餐?」
「我已經說了。(繼續鬼打牆不斷強調他有說)我在忙啦,要吃不吃隨便你.....」腦公邊弄他的玩具,邊顯得很不耐煩。
「我真的不明白為何你總是很多情緒,我們能好好談一下嘛,看你希望以後怎麼溝通會較好......」我說。雖然很無奈,但合作模式本來就要不斷培養與磨合。
「我在忙啦!!.......」他繼續鑽研他的玩具。
「你這麼忙,那什麼時候可以談?」我說。
「等一下再說啦!.......」他繼續弄自己的東西沒有想理會我。看起來他就是臨時準備麻醬麵好交差。在過去我會很高興,至少他有想到我們,現在會覺得他敷衍家人的晚餐很失望。最重要的是對於他動不動發脾氣的態度更是感到有些無奈與挫折,好像稍有微辭也是有損他的功能與價值。一個人不管如何功成名就,我想吃還是最基本的要求。小寶早午晚餐都吃麵條,因為方便又好吃。問題是連好好吃一頓都很難,我不知道可以期待什麼?最重要的孩是期待可以好好溝通與討論。可以理解他想好好弄自己的東西,也許他覺得自己已經盡力了,都已經買魚丸與煮麻醬麵了還想怎樣?不想面對任何「可能的指責」,也許他很容易以為被批評、指責,以至於自責內疚惱怒挫敗而過度防衛。我不知道到底是怎樣的成長經驗以至於會如此他會如此容易過度反應與不開心,總之他很容易不爽,就像我也很容易失望。
過了好一會兒,他沒忙的時候,我就問了......
「現在可以說了嗎?」
「可以」
「我們在家等你回來就是期待你能帶好吃的回來,因為我很重視吃得好,你玩回來玩得開心我很開心,但也希望你也把好吃的帶回來,我們在家會期盼你外出能打獵帶回好的獵物回家......」我得改變說話方式好提升他的存在感的重要性與與改變意願。
「沒辦拉啦,我就說我會比較晚回來......」
「那你要具體說明大概幾點回來,需要我做什麼,例如去弄晚餐,下午就得去買晚餐,我可以或不可以就會告訴你........」
「我昨天就已經告訴你我會晚回家,你要自己弄晚餐了!.......」
「你沒有說後面的,就算有說,你也得具體說明要我做什麼。那以後要怎樣才能確保我們溝通可以比較順暢清楚..........」
「我會寫訊息!免得你無賴.......」腦公很不爽的說。感覺整個就是錯在我沒有讀懂他藏在內心「無言的聖旨」,或者我的小心質疑也大大冒犯了他的龍顏。
「你作為一個家長與老闆,當你說一件事(況且這是他要人幫忙,而不是命令與要求)得確認別人有聽到,而不是說你有說,別人就該懂,不然就視為無賴。這種評價好嗎?我若是這樣對你這樣說,你能接受嗎?.....」我正色說了。
「好啦,我以後會寫訊息。說好了嗎?(顯得很想趕快中斷溝通).....」腦公說。
我知道這已經到達他情緒的臨界點了,所以我見好就收。
婚姻難就難在一定要有一個人面對即將爆炸的危機中懂得煞車。然後見好就收。你說這容易嗎?當然很難。但是你不煞車,一但失靈後,要付出代價就更大,你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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