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和小寶去公園快走。

『...我將來只要一個人住,因結婚生小孩太麻煩了,我只想一個人住,這樣才會自由......』小寶說。我聽了實在不解。他是在一個充滿愛與資源得呀停下成長,可是為何他會說出這樣的話??這話若是在高三的兒子說出來還情有可原。但卻是小五還算自由的小寶口裡說出來,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你覺得不自由,很麻煩,你是說你想要什麼嗎??......』

『....我覺得被管太多.......』小寶大概這樣說。

其實我回頭想想,他每天有做不完的功課、補習與責任,但是享樂確實有限。雖然比起前面兩個哥哥實在好太多了。

他最想要的是被陪伴、被了解吧。我想。但這確實有限。因為大人的時間與自我了解也有限。尤其是來自自另一半有許多高標準與高要求,對身為這個家庭下的孩子卻時要承擔很多重擔。裡頭最自由的可能是我,但連我都覺得承重了起來。

今天中午時候,大寶和爸爸彼此在對話。

『....你應該要更努力,想到達金字塔頂尖,你就是得更努力.....』先生繼續不斷灌輸這種觀念。

『那我就不能打籃球,那我可以做什麼.......』大寶問。

『你要做什麼,你可以去嘗試。即使是在這個目標下,你必須要學習如何和壓力、調適心情做個平衡。最近感覺你好像總是休息不夠,感到很不快樂,對嘛?.......』我說。大寶臉色一沉。以為我在批評他吧。

『如果你想達到金字塔頂尖,你就是必須吃苦。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先生非常堅持。

『想達成這個目標是OK的,但是如何在過程中調適也很重要。如果你一直覺得自己都在犧牲,都很不快樂,即使達到目標,你也會更有壓力,因為到達目標後,你只會有更多壓力等著你,所以過程中的不斷調適,是需要練習的.......』我說。

『我不是說你不好,而是覺得你可以學習怎麼調適,爸爸的話你可以參考,也可以學習,但你也可以學習如何平衡,至於要打球還是幹嘛,你其實可以去規劃,做些開心的事情,可以讓你快速調適回來,可以有更大動力去達到你目標未嘗不好........』我又對大寶說。怕他覺得我在洩他的底,或漏他的氣。

『...我知道。』他口氣與臉色好很多。他一直努力追趕父親的標準,但他其實很不開心。一有機會就瘋狂玩電玩什麼的,總是要我在一旁一直提點。

大寶後來就去打球。我就尾隨先生進主臥室。

我提到昨晚小寶有些不開心的事情。另一半立刻攻擊我:

『你給我脫鞋子!!你每次都把家裡弄髒......』老公當下對我發飆。我知道他轉移剛剛不開心的情緒。

『你可以好好講,不用對我丟襪子!!就算沒把鞋子放好,可以這樣不尊重與攻擊我嗎??』我說。

『我已經講很多次了!這地板是誰掃的,都是我掃的,小孩子都和你學的!!........』他繼續大聲攻擊。

『你只在乎你的標準,你知道什麼叫做尊重嗎??如果和你不一樣就可以攻擊,這叫做尊重嘛,我會這樣對你嗎??........』我也不客氣罵回去。

晚上他去吃飯,我不去。我傳訊息給他。如下:

『你掃一個地,就可以無視他人的感受,可以支配他人的鞋子與意願到直接攻擊家人,可以直接丟襪子,完全不顧他人的感受,也完全不顧他人的意願與自尊。你也不分青紅皂白就直接開罵,我才剛從全聯回來沒多久,不過是想要好好談一下身為家人的其他感受,你可以不認同,你可以不高興,你可以表達反對意見,身為一家之主,你更要學習如何對不同意見的表達,甚至要尊重別人與你不同的想法。而不是用權力來支配大家要和你一樣,不然就是可以堂而皇之攻擊、藐視與忽略!!我覺得這點讓我非常、非常憤怒與受傷,因為我身為一個家人,我感到沒有被尊重,你更在乎的是你的原則,你的權利,與你不同,你就可以開罵與攻擊,而不是家人的其他感受與需求。你如此下來,誰能表達真正的感受,誰能在你面前做真正的自己!因為那就叫做錯誤,叫做可惡,叫做對不起你的付出(大到你工作的付出,小到你掃地的支配權)!!可是如果說謊,你只會更生氣。但說真實的話,你完全不想聽,因為你會更生氣別人不如你意!!我真的覺得很無奈與無力。小孩真正的想法,我每天和他們相處,知道他們內在的想法,我其實非常、非常痛心。我不止一次聽到開博凱恩說只想長大,53uv;3一個人住,因為這樣才會自由.......我試著表達,你卻會非常生氣,感到惱怒。他們從來不會在你面前說心裡的話,一方面說不出來,二方面有口難言,三方面說出來會遭到更多你的批評與羞辱,因為不是最成功、不是最好有什麼資格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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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真正的心聲。我不去吃飯,也是抗議他對我的不尊重。

我相信這個事情會過去,但我還是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說出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這是對我的尊重,也要別人學習聽到我的聲音。這需要智慧,我也在練習,而且決不停止與妥協。這是婚姻妥協藝術下的不可妥協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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