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去我就決定要講三個夢。

第一個夢是我夢到一個開花的枝枒,定睛一看,尾端竟然受傷,呈現折枝狀態,我索性將他從母株折斷插入泥土。但是我感到意外的是,竟然是三根緊鄰在一起,而且不是應該兩根嗎?!而且如此靠近ㄧ 起種在泥土。

這讓我想到大寶。因為我才剛處理完他棘手的問題。接著我就和心理師討論有關和他的互動。包括我今天中午收到導師的訊息,要大寶趕快交國文習作,畢免習作零分的命運。沒想到大寶一回來就急著的趕快寫作業。接著他就為了參考書上沒有答案而非常憤怒,不斷地罵了起來。我可以理解他的挫折,也了解他很急著要把作業寫完的心情,但是他如此生氣抱怨,於事何補?!尤其我聽了也覺得這孩子未免也反應太激烈了吧?!後來我看他亂寫,我就很直接了當的說,只要沒寫好,我就擦掉重寫。他還會和我頂嘴什麼的,我仍然很堅持如此。我不會因為他遲交作業而罵他,但是我無法接受他亂寫作業的行為。最後我管然也堅持他把某行太亂的字跡重寫。他顯得非常生氣而直怪我為何在家?!(平常此時我不在家)儘管我非常堅持。

『我告訴你,為了你將來更好,我三月考完之後會嚴加監督你每個做事的結果,我就是過去疏於監督,所以現在你有些行為仍有待修正改變。..........』我很不客氣地說。但我很小心措辭。

他一邊很生氣一邊很無奈地把作業做修正,嘴裡仍不斷抱怨。但是我還是很高興他把事情做完。我對於他的過激反應與行為,其實是仍然感受到頗大壓力與訝異,而且會思索力道與強度如何拿捏才好?!對於管教他的問題,我確實會感到一些壓力與遲疑。

『你做得很好。』

『你是說哪一點?!』我問心理師。

心理師對於我仍懂得堅持,而且大寶會在我面前呈現真實的一面,她認為這是一個好現象。(其實我都會擔心我心臟是否有這麼強XDD)

『你面對他很大的挫折反應卻可以壓得過他,因為他很難接受自己不好的情緒,內在空間很小,所以情緒一直丟出來,會一直抱怨都是外在事物害了他...... 因為他上國中以後,面對很多大人相處的張力(包括老師們和父親),加上自我要求也不小,所以這些壓力變成過去的十倍,他挫折忍受度自然變得很低,生活緊湊,壓縮巨大,很容易煩躁,又沒有方法消除煩躁,所以在氣頭上更容易把情緒丟給媽媽。

你也可以教他如何把這些情緒轉化,例如深呼吸,例如如果一直生氣,正確率會較低,敷衍會浪費更多力氣,不防事後可以問他,若是寫功課要花一百分,而你花費這麼多力氣抱怨,例如用五十分來抱怨,那你ㄧ 直生氣如何把事情做得好呢?!因為你一直生氣,很難冷靜下來,又硬要在氣頭上做事,這樣做事效果好嗎?!你可以問他這些事情。不要直接給他答案。讓他思索自己的狀態與說出答案來。(這點我有時還是做得還夠,有時太假會,造成他不用思考與回避思考)

而且他在家宣洩情緒,他出去就會比較好,總比他在外宣洩好。這樣他才可以在外面被看到是好的一面。而你俱有彈性的做法(因為我只擦了一行,不是通篇擦掉重寫),也是很好的。他的情緒處理一直很弱,能量又很高,容易暴怒,又不會宣泄情緒,這些也會造成加成結果。

可以在事後可以問他說,你這樣生氣這樣可以幫你找到答案嗎?!(我當時有說要幫他找答案,所以有找了一下。只是餐考書確定沒有答案).......他沒有很好的情緒疏通與宣泄,可是你可以涵容他的情緒,這是一種情緒示範。可以幫助他在情緒亂七八糟時示範,疏通與引導........』心理師分享很多,我覺得很有幫助的訊息,至少確定方向是正確的。細節就在調整一下。

『我最近讀書發現額葉也是要到十七八歲才可以長得完整。所以他這種缺乏自我管理,衝動控制困難也是正常的吧?!不過他真的很愛抱怨,不像我老公就還好,不會像他如此愛抱怨。而且他不會在我先生面前抱怨,卻會在我面前失控地抱怨.........』我說。

『........大人分流功能較好。可以把問題解決後,再找其他方式或時間宣泄情緒。可是小孩就比較不行。他其實額葉功能很好,因為智力很高,這次又考第二名很不容易,只是他不喜歡沒做好的事情又被媽媽知道,被知道出紕漏感到很挫折,因為感到面對更多壓力與糗事揭露了。你現在主動處理他常常「漏勾」的狀態,這樣是好的,才不會沒有機會幫上他。.......』心理師說。

接著我就說我很關心的第二個議題。

我對於**老師在上課時對我個人生活的過度關心感到時分不舒服,即使他已經很克制了。但我仍感到是一種侵犯。我感到極度的反感與厭惡。我可以知道他似乎就是我的爸爸的分身。因為他們都是很乏味,很單調,對知識很狂熱的一群人。我昨天下午就想到這讓我第一次對父親感到恨意。因為我覺得是他的無能讓我處在一個痛苦的位子。因為他讓我既渴望父親的虛位,去討好我最愛的母親,但是同時又讓我坐上這位子感到很痛苦,因為我也會害怕被嫉妒與排擠......... 一如這個老師,讓我不得不渴望注意,但是又很厭惡被青睞與喜愛所造成的壓力與反感。

我昨天一想到他如同是我父親的化身,讓我不得不去爭取注意青睞,又厭惡被青睞注意之後的排擠嫉妒和種種反感,我就又恨又難過的哭了。我第一次感到因為自己的父親而有如此的恨意。這是我過去很難感受到的深意識的情緒。所以我對於這種長輩表現自己的好感在我身上,我總是極度厭惡與不舒服。因為他碰觸了我敏感的個人議題。同時我認為這也是一種侵犯。因為他的責任應該僅止于把書教好,而我把書念好就是最好的回饋,他不應該把自己情感投射與放在學生身上,不管他已經如何克制,這對學生都是一種壓抑與負擔。因為對我而言,他就只是一位老師,絕不是可以取而代之的愛慕對象。他應該收回自己的愛慕去愛自己與家人,如果想透過教學去找值得愛慕的對象,我想這就是錯誤的投資,而且顯然會傷害職業道德與倫理。

『為什麼你覺得你不得不?!.........』心理師問我。

我也不知道。這就是矛盾與困境所在。我知道心理師的目的是要揭露我內心的困境,直接面對問題。但是我就是有不得不的感覺。因為這個位子就和家中我為了獲得媽媽注意而取代爸爸的位子與努力有關。這是父親的無能造成我陷入這種困境,也使得我在青春期時面對了被母親遺棄與漠視的痛苦,長達數十年不得翻身與覺察。直到我遇到心理師才一一揭露出這些深層的心理議題。如果不是心理師長期的諮詢與幫助,我一輩子不會明瞭父親的無能(不在其位)和母親的遺棄對我造成多大的傷痛與影響。

我對這位老師的做法就是我刻意在他可以看到的我的FB上,刻意揭露我的婚姻滿意度,以及對於婚姻的信心與滿意。我就是要讓他知道,我擁有與努力經營自己的婚姻,我值得這一切。但是也是向他示威,切勿再做這些無聊的投射與想像。因為我永遠不會因為他的愛慕而愛上他。此生不可能,生生世世也都不可能。因為愛與幸福是決定你是否俱有經營與創造的能力,不在於你有多少知識與愛意。

『你用迂迴複雜的方式,表達這些感受.......,你對於爸爸沒有能力擁有伴侶關係,顯得空虛寂寞,對於自己的父親沒有做好一個父親應該的的位子與角色,逼得妳坐上他的位子,一個所有手足都渴望爭取母親注意力的位子,因為父親太脆弱而無法擁有位子,大家都想競爭這個位子,所以你有對被父親拋棄,又坐上這個位子,導致被愛慕的嫉妒,有很多感想..........』心理師說。

『我昨天第一次對於父親有很多恨意。我承認我對於無能的男人有很多厭惡與反感。但是不曾真正恨過我的父親。直到昨天。但是我也感受不到被他拋棄的情緒,儘管我在「

理性」上可以說我有對父親的失落與難過,但是我感受更強的是恨意的情緒。我接著要說的夢應該就是和愛慕嫉妒有關的夢。

我接著就趕快說第二個夢。

『我夢到一個人拿著我的城堡藍圖,我的房子坐落在堅固的地盤上,面對浩瀚的大海,我感到這房子很隱秘開闊與安全。眼前無所遮蔽,但是又很壯闊。

接著我夢到澡堂有一個女子在穿衣服。我這才發現我的衣服去哪了?!我剛剛明明有看到衣服啊?!怎麼不見了?!

後來我一個朋友說要去參觀我房子。我就說好啊。我想招待朋友去玩也好。後來在房子裡我找到了我的衣服。

這是面對大海的房子之夢。

接著第三個夢應該和我近期考試的焦慮很有關係。

我夢到一個認輔組的夥伴,她長相像是原住民,皮膚黝黑,很有能量。姑且叫做M女。我夢裡夢到我去她的住處,她拿著一份圖案對我說,這邊框是不是你和老三畫的?!我急著說那不是我老三畫的,因為這筆觸這麼成熟,絕對不是老三這般年紀畫得出來的。這應該也不是我畫的,雖然我記得我好像在之前有畫過類似的東西,但你這份應該不是我畫的!!我很努力地解釋,怕是被誤會.......

後來我來到一個學生集體宿舍,大家都準備要考試讀書。我想要睡覺,所我和舍監說我要一張床睡覺。結果舍監說沒有床了,所以不能給你床,你只能睡地上.......。我刻意往宿舍後頭一看明明就有床位,他竟然不給我床睡。我很生氣地說,我不住這裡了。我顯得好生氣。被如此漠視與欺騙我感到憤恨難平。

接著我看到許多人在這裡住下來打算好好讀書。雖然是半夜,但是大家都沒睡覺。但是也沒再看書。似乎都在聊天幹嘛的。我後來對兩個人罵他說,不要再吵了。結果胡茵夢(第二次出現在我夢裡)就大哭離開了。後來M君也大哭離開了。我很緊張地想,我是否要去向他們解釋,我只是不喜歡他們說話大聲,但是沒有其他意思等云云,我怕我傷害了他們..........

我會做這夢是因為最近我讀書狀況時好時壞。我好擔心考試。我發現有些同學因為我努力而更努力,我確實會緊張。因為我個人還是會起起伏伏,我感到好焦慮。我既怕他們比我更用功,但是我也想要用功,只是我想說他們知道我用功就會更用功,那我又會更焦慮........我充滿矛盾焦慮與不安。

『你似乎在生氣完就會擔心。包括對於大寶的情緒也是如此。你很怕負面情緒會影響別人。你也很怕會引起誤會,所以你刻意要去解釋。和大寶相處就是會讓人不舒服,**老師就是讓人就是行為不OK,但是你會擔心自己生氣。層次不同。一種是面對無能者你真的很生氣,另一種是在恨與憤怒的背後你又會擔心。.........』心理師說。

『我確實就是會這樣。我個人最大的痛快就是努力之後的取而代之,那讓我感到很痛快。但是尾隨而來被嫉妒與排斥的恐懼也讓我感到很害怕不安。.............』我說。

『你得到一個位子,但是你競爭一個你不確定也不屬於自己的位子,你作為一個女兒,這不是你的位子。你只是一個親職小孩。所以你坐了一個超過你應該要去坐的位子,你坐不住,會掉下來,(這裡應該是指被母親遺棄的結果)你顯得很辛苦。而且你掉得很厲害。你進一步競爭,然而這是你的位子嗎?!你搶走又會擔心被報復!只是懸位就是會讓人忍不住想去贏得,爭取認可,你其實沒有把握,你沒有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位子。 ㄧ 個屬於你自己不用特別去贏得就擁有的位子。也不用去搶就會有的位子。(我寫到這裡就大哭了!我真的是這樣。 一輩子都在這種患得患失的恐懼當中不得自在!!)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可以做自己,擁有一個完全屬於我自己的位子,不必去競爭去搶就會擁有被愛的權利與一席之地。理性上我可以愛自己,認為自己很有價值與競爭性,但是我骨子裡強大的競爭野心,其實是因為我一直活在這種匱乏與唯有強出頭才可以生存的幻象當中。

這是一個你要不斷競爭,卻也會不斷累積焦慮的位子。因為它不屬於我的位子。我現在對於佛洛伊德說的伊底帕斯情結,戀母情結總算有了很深的感觸。一個很深的洞察。我不得不說他真是一個偉大的心理學家而且絕對當之無愧。

『你對於不見的衣服,就如同是對於公眾的焦慮。至於房子是開闊透明俱有安全感,這是一個好的狀態。(事實也是如此。因為我對於目前擁有的家庭江山與穩如泰山的幸福感是很明確的‘)......』

『那澡堂外的女人又是什麼意思呢?!』我問。

『女人讓你想到是誰?!是隱微的競爭?!還是你最近掉了什麼?!......』

『.....就掉了生活品質啊!但是因為考試也不得不如此。只是我看到同學很認真,我就開始焦慮。想說他們受到我刺激變得更認真,可是我就會擔心。......』我說。

『你因為認真又怕別人更認真,被影響的影響又像漣漪回到你身上。可是你得回到自己身上,他們無法去除,可是你得讓他們成為你的背景。例如靜坐就是在做這事情。就是讓這些人事物退到背景之後,然後專注在自己的事物上........』心理師說。

說來好巧。我最近才看到這一篇由SARA女士主持的哈佛學院的心理研究,說到靜坐的好處,是足以改變大腦意識的狀態。這也是我考後第一個要做的事情。沒想到心理師道也提到這一部分。

這或許就是「同時性」吧。

『那第一個夢的三根代表什麼?!我始終不解。明明是兩根,為何落土後是三根?!而且靠得如此近?!....... 』我問。

『那可以是大寶,也可以是你自己。因為你提到大寶的情緒是你青春期所沒有過的情緒,所以這夢也可以是你自己。但是若說是大寶也未必不可以..........』心理師說。

我直覺心理師說的後者才是答案。

心理師想了一下又問我細節與感受。我夢中其實就是感到驚訝。為何是三根,明明是兩根(折枝ㄒ下來的子株和母株)?!而且靠得太近了吧?!所以又覺得這無法解釋我和大寶的關係。

『.........或許這三個代表你和你的爸媽的關係。你們三人竟然一樣大,本來應該有先後大小的,不應該是平等的位子,所以你感到很驚訝..............』心理師最後詮釋。

這部分讓我頗有感覺。我個人覺得很有可能。或許這就是我已經從和母親的兩人關係,已經進入三人關係的探索了。我目前已經開始處理我和男性關係的處理了。

我越了解潛意識,我就越佩服弗洛伊德。雖然很多人都非常不認同他的母親情結與伊底帕斯情結說。但是我覺得他看得太深入與精準了。他說的是潛意識,不是意識。如果用意識去理解潛意識,就是一個錯誤的開始。我只能說他絕對是很偉大的心理學家與藝術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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